第45章

    她兴奋地点了点头，眼瞳熠熠然如明月流光。
    好像同他在一起的时候，她由衷的欢笑，变得格外得多。
    “再等等——”
    裴西遒忽然道，“在这里等我，我去去就回。”
    他急匆匆跑了开，也没解释自己要去做什么。
    雍羽怀抱着赤金锭，本能地朝他背影伸出手，口中“哎”
    了一声。
    但他很快消失在了密集的人潮中。
    雍羽一个人站在原地，等了足有一会儿，心中愈发焦躁不安。
    不知何时，坊内涌入了越来越多的人群，人山人海，摩肩接踵，黑压压望不尽。
    她孤零零似浮萍，渺小而单薄，被推挤得左踉跄右跌撞，几乎已经站不稳、即将被人流推着走——
    “雁回！”
    雍羽踮起脚尖，狼狈地仰起脖子，慌乱地环顾四周，“裴雁回！
    裴雁回——”
    一只有力的胳膊忽然揽住了她的肩头，予她无限安定。
    她侧目而望，率先望见的是他的深邃的眼，高挺的鼻，清朗俊秀。
    他展臂将她护在怀中，左手还紧攥着芍药花枝，仔细照看着，贴置在心口的位置。
    “抱歉，找不到我，让你担忧了。”
    他目光温柔，话音也温柔。
    “谁担忧了？”
    她嘴硬道，“我不过是——”
    她垂眸，将“心慌”
    二字憋回了嗓子眼儿。
    他便是她全部安定的来源。
    寻不到他的时候，她顿然心慌。
    天缘
    这时，他拿出一方轻纱幂篱，为她戴在头上；从帽檐垂至腰腹的软纱罗洁白清透，使她能透过细小的织格看清外界，外界却不得窥见她的面容。
    “嗯？”
    雍羽手扶帽檐，一阵错愕，不知他去买这玩意儿是为了什么。
    裴西遒叹了口气，眼神瞥向四周，“方才那么多人都在看你，我不大放心……今夜放夜，街上鱼龙混杂，说不准会出来什么恶徒伺机作歹，要是有人牙子盯上你，趁我不备、对你下手，该如何是好？”
    他想了想，又道：“何况……你身份特殊，若教人认出……怕是不大好。”
    看她似乎不太开心，裴西遒连忙补上一句：
    “只是以防万一，先做足准备。
    你不想它遮挡视线，将纱撩上去便是，我绝无强迫你怎样之意——”
    她从鼻子里“哼哼”
    两声，倒也没说什么。
    于是，两人顺着人流的方向沿街而行，并肩步入滚滚红尘。
    灯火通明里，各式小食摊铺散发着诱人的香气。
    “快来快来——”